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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的素描与光(17)

来源:塑料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1-04-19
作者:网站采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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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“我还挺喜欢你头发这样长长的,不过也可以稍微剪一下。” “我平时都是在家门口那个理发店剪的,好多年了。我想你陪我去,可以吗?” “好啊。”

“我还挺喜欢你头发这样长长的,不过也可以稍微剪一下。”

“我平时都是在家门口那个理发店剪的,好多年了。我想你陪我去,可以吗?”

“好啊。”像是得到某种肯定一样,雷夏有些高兴。

就这样来到了他家所在的小区,他顺便带她去看了看那棵他小时候种在楼下的柚子树,已经长得很高了。

与所有在小区里开了十来年的理发店一样,门面很小,陈旧的玻璃弹簧门上贴着“理发烫发”的大红色黑体字样。狭长的店面很深,墙上的镜子一直向里延伸,各色不一样的椅子随意横在镜子前。里面几个女人在烫头发,染发膏焦枯的气味弥漫,一条咖啡色的小贵宾犬在女客脚边跳来跳去。女老板看见陈彦进门,热络地招呼他,来剪头发啦?

“嗯。”

陈彦在门口的位置坐下,洗发,剪头。雷夏坐在一旁,偶尔站起来,在他身后绕一圈,手搭在他肩膀上,对着镜子里没戴眼镜的陈彦笑一下。“你这个头发,剪一个要顶别人剪三个!”理发师一层一层地绞着发尾。地上落满了头发,踩一下,脏兮兮的。陈彦和雷夏互相看了一眼,抱歉似的笑了一下。

终于剪完了,女理发师试了试手上的吹风机,不响,她换了个插孔,还是没反应。她走到里面去找别的吹风机。

“我妈。”陈彦忽然转过头对她说,非常小声。

“啊?你妈怎么了?”她问。

“我妈,在这。”

“哪儿?”她看向玻璃门外,外面是一条热闹的巷子,人们走来走去。

“最里面,在烫头发那个。”

雷夏把头转回来,看向理发店深处。店里光线不足,最里面的座位上坐了个中年女人,罩在半圆形的加热器下烫头。女人穿着粉红色睡裤,看不出胖瘦,满头卷发夹,理发店的条纹毛巾裹着她的脖子。从他们进来的时候起,她就应该已经在那了。

“啊,你怎么不早说?那怎么办?”雷夏紧张起来。

“我也才看到。没事,你不用管她,假装没看到好了。”

理发师终于找来了吹风机,给陈彦吹起头发来。玻璃门外面就是菜市场入口,春节就快到了,卖年货的摊位挤满了整条巷子。最外面铺子的老板娘将一大块冻羊肉熟练地刨成肉卷,旁边高高地堆了十几袋已经刨好的。春联摊开在烟花爆竹前头,炒货店的机器不停旋转,她可以想象瓜子翻滚的浪潮声。人们穿得鼓鼓囊囊,手上拎满东西,走几步又在下一个摊位前停下,彼此挡住对方的去路。她站在陈彦面前的镜子旁,有点想靠隔壁的椅子把自己藏起来,但也知道这只是徒劳。陈彦的头发似乎连吹干都要比别人花费更长的时间,而那道玻璃门像是全世界寂静与嘈杂的分界线。陈彦从理发围布下伸出手来握住她的,像是想要给她一点勇气。

自 问自 答

为什么起这个标题?好像是一首歌名?

是的,低苦艾乐队同名的一首歌。写这篇初稿的时候正是二月,于是就写了一个二月里发生的故事。我在文中耐心地描绘生活琐碎的绒毛时,感觉自己的状态和用铅笔细细完成一张素描没什么两样。就是在这时豆瓣FM给我播放了这首歌——

后来你经历的每一个二月都变成了彩色的,

每一种颜色都被重重地漆在记忆上,

一些了不起的黑白情节被保留,

于是你坚持素描,

画那些全世界的失望和希望。

歌词就这几句独白,然后是大段音乐。感觉自己写的也就是这么回事,于是换掉了原来的标题,用了这个名字。

在二月的时候写二月的故事,还有在别的季节写相同季节发生的故事的经历吗?

有过的。曾经在四月的时候也写过四月里发生的故事。我从小在乡村长大,对自然与野外有着一种天然的亲近。初夏的蚕豆和枇杷、午后的雷雨以及秋天夜晚的虫鸣,自然界总是会像履行承诺一般地再现某些物质与场景。在某个时间写相同的季节发生的故事,细节也会变得更加真实起来,感觉文中的人物好像真的在经历着那一切似的。如今我在城市生活,和自然的联系变得相当模糊,但还是试图把它变得清晰一点,这大概就是其中一种方式。

“不被理解”这种事情,对你而言重要吗?

好像没那么重要了,甚至都忘了“理解”这个词的存在。小时候好像很在乎的,怕自己一片真心别人不能明白。自己明明很好的样子,别人怎么就看不出来?忍不住就有点懊恼。

文章来源:《塑料》 网址: http://www.slzzs.cn/qikandaodu/2021/0419/1062.html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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